著名记者霍华德-贝克采访了三名全美知名的防疫专家,一起复盘了NBA在新冠疫情下的经验和得失。在这次对话中,三名医学专家赞赏NBA在疫情期间所做的工作,最后总结展望的时候也毫不客气批评NBA官方和肖华现在开始放松,尤其是在防疫关键时刻添乱,放球迷进场观赛。最后,医学专家再次强调,职业球员和普通人都要严格保护自己,一旦感染新冠病毒,肯定会影响人的心脏,对职业运动员更是有巨大的影响。
NBA防疫经验指引职业体育联赛从无知、自大到沦陷,吸取深刻教训并认识病毒,听取专家建议,采取科学防疫。这是NBA对新冠病毒的一个认识应对过程。
2019年底新冠病毒袭击人来,2020年三月席卷美国,华盛顿与旧金山开始呼吁民众不要聚会,倡议所有职业体育联盟停止一切赛事,防止新冠病毒的传播蔓延。NBA下辖30支球队和大部分美国民众一样轻视新冠病毒,认为只不过是大号感冒。勇士队继续筹备新球馆开张,奇才队与冰球联盟(NHL)华盛顿首都队不顾美国防疫专家反对,让球迷涌进球馆看比赛。
“当下我们NBA和NHL的比赛会如期进行,并向观众开放。”当地时间2020年3月11日下午16:00时,奇才队老板泰德-莱昂西斯旗下的丰碑体育和娱乐公司(Monumental Sports and Entertainment)发布声明。5个小时过后,世界就发生了巨变:爵士队中锋戈贝尔确诊感染新冠病毒。这时候,NBA高管和总裁亚当-肖华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,立即做出决定:NBA停摆30天。NBA停摆给其他职业体育联盟提供了案例,随后NHL、NFL等职业联赛也追随NBA的步伐,暂停了全部比赛。
NBA处理新冠病毒和美国当时普遍态度一样,都在最初过分乐观,随即被新冠病毒轻易摧毁防线。NBA在最初防御新冠病毒构建的防线,就像他们当今比赛里的防守一样虚弱甚至不存在。
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流行病学和全球健康教授副教授尼尔-甘地接受记者采访,评价了NBA在应对新冠疫情方面的启示:“从多方面来说。NBA引领着职业体育,向整个社会传达新冠疫情何时来袭以及如何应对的信息。”
总体来说,NBA在力保经济利益的同时,遵循了科学与专家的建议,并制定出了健康安全条例。NBA在面对疫情的时候,初期因为轻视与自大付出代价,随后做出的反应与应对方法,有做得很出色的方面,也存在着巨大的隐患。尽管现在美国感染数在下降,疫苗接种人数在增加,NBA意识到新冠疫情存在很多不可预测性,新冠存在着变异的巨大风险,继续采取谨慎态度,延续着此前的防疫办法和制度。
停摆140多天后,在美国新冠疫情疯狂增长的2020年8月1日。NBA在疫情最严重的奥兰多复赛(肖华接受采访说,在奥兰多复赛是次冒险,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奥兰多的疫情非常严重)。冒着巨大的风险,在迪士尼泡泡球馆完成了2019-20赛季,然后又马不停蹄匆匆忙忙开启了2020-21赛季。很多球迷、球员和专家都不建议NBA开赛,在生存与不断损失的金钱利益面前,NBA不但开赛了,还逐渐开放了球馆允许球迷进场观看比赛。
即便NBA已经因为杜兰特、塔图姆等人感染新冠,导致31场比赛被迫延期,还是压制不住联盟赚钱止损的野心。NBA不但要进行常规赛,还在亚特兰大举办了全明星赛。在亚特兰大全明星期间,当地很多餐厅和娱乐场所不需要佩戴口罩就可以随意进出。没有去亚特兰大的NBA球员,在飞奔各地度假,NBA在各种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, 大概是迪士尼泡泡球馆的成功和联盟的防疫措施,给了肖华和NBA自信。
现在NBA越来越放宽防疫措施,已经有14支球队允许球迷进场观看比赛,当然对进场人数进行了限制,并要求保持社交距离,佩戴口罩。允许进场人数最少的是篮网队为778人(占总容纳人数4%),允许最多球迷进场的是爵士队4912人(占总容纳人数27%)。
“非常令人失望。”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牛津学院助理教授、体育流行病学专家扎克-宾尼对NBA允许球迷进场的决定持反对意见。扎克-宾尼表示,NBA此前配合防疫的工作很不错,现在就差临门一脚,美国防疫进入关键时刻,却放松下来甚至在添乱。“我们在全力以赴为每个人接种疫苗,这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,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够了。但是令人沮丧,看到NBA开始让球迷进场,让人感到无比失误和沮丧。”
韦恩州立大学传染病学教授格瑞辰-纽曼也支持扎克-宾尼,他批评NBA在当前放球迷进场看比赛“非常愚蠢和不必要的决定。“不能这样干,不要把任何人置于任何风险之中。在目前全国防疫大背景下,这是错误的选择。”尼尔-甘地、扎克-宾尼和格瑞辰-纽曼都一致认为,尽管美国的新冠感染数在下降,但是大部分地区的感染率“才达到或者才接近2020年的高峰期。”
这些防疫专家表示,如果非要顶风放球迷进场,必须建立极其严格的病毒追踪溯源的制度和方式,但是NBA并没有对进场的球迷建立起科学的病毒溯源机制。
“他们跳过了这个环节。他们采取了NCAA和NFL那一套松散无制度的防疫方式。”扎克-宾尼对NBA的此举极为担心,“NBA现在的态度和办法就是‘不要理会各地政府的要求。我们就这样干吧,不要担心,放开手干’”不过NBA总裁肖华却告诉记者,他们也许球迷进场看比赛的球队,都得到了当地政府批准。
“政府不允许进场的城市,我们也绝不让球迷进球馆看比赛。”肖华说道,“流行病学专家与政府卫生官员的区别在于,医学专家不考虑经济关闭带来的风险。”
自12月16日以来,NBA已经有51名球员确诊感染新冠,占了全联盟球员10%,根据NBA安全健康协议,有102名球员至少缺席了1场比赛,占了全联盟球员23%。
格瑞辰-纽曼明确表示,感染新冠后长期的后遗症还不明确,有待临床观察,现在可以肯定的是:“新冠病毒会对心脏产生影响,还会伴随着疲惫和呼吸急促的后遗症,会对职业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产生巨大的不良影响。像杜兰特、塔图姆、戈贝尔这些职业球员,感染后肯定对影响到他们的职业生涯和运动能力。我希望NBA球员工会、老板与球员能严肃认真考虑这个影响。”